第25章 . 025 真有這麽絲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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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蒙蒙亮, 沈意從睡夢中醒來，關於劇本世界中的記憶回籠，忍不住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脖頸。
這是在劇本世界裏作為‘零’的習慣, 因為長時間坐在電腦面前, 所以休息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活動一下僵硬的脖頸。
“系統……”
不用沈意接下一句話, 系統就已經懂事的將角色信息傳遞了過來。
【角色：零（一星）】
【角色完成度：100％】
【當前偏差值：0％(20％)】
【當前擴展度：100％】
系統的彩虹屁也如期而至：“宿主太棒了！這個角色又升星了！拓展度也達到了100%, 尤其是這一次宿主一點偏差值都沒有，看來宿主很適合這種類型的角色, 可惜這個角色戲份太少了，哪怕是升星了也比不上宿主的上一個角色, 不過建議宿主以後可以在嘗試接取戲份更多的黑客類角色呢……”
沈意卻是有些出乎意料, 因為比起在蘇念身上下的功夫, 零這個角色她並沒有動用太多心力，並且也沒有在現實嘗試去影響編劇, 沒想到僅僅因為她成為劇本世界中的第一黑客, 這個角色就獲得了百分之百的拓展度，還自動升了一星。
如此看來，不同的星級的劇本, 不同戲份的角色, 所擁有的擴展度天花板也不一樣，就如同‘零’這個角色, 畢竟只是一個出場一兩幕的配角，上限就止於此了。
就是更容易進行擴展，但是上限也低。
去酒店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個早餐，過了一會，才收到了杜明發來的消息：‘小意，你起了沒？半個小時之後我過來接你？’
‘沒問題。’
沈意在附近的公園裏紮了會馬步, 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，接到了杜明的電話。
“小意？”
杜明體型微胖，五官圓潤親和，看起來很好相處，不過此時的杜明看到沈意，神情明顯有些遲疑和不確定，直到沈意主動走上前，他才敢確認。
“長高了，變漂亮了……”杜明笑起來，想用誇讚將好久不見的尷尬打破，然而卻在觸及沈意的目光時，忍不住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開。
杜明一直知道沈意外貌出色，但是杜明此時隔了幾年再見到沈意，頓時感覺和她記憶中那個有些怯懦自卑的小姑娘不一樣，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泰然，讓人不敢輕慢，也他難以將自己擺在原本的更高一級的長輩位置來看待沈意。
沈意見狀，對他露出親和的笑容：“杜明哥，好久不見。”
這個笑容仿佛有什麽魔力，頃刻間就打破了杜明的不自在，讓他覺得沈意還是那個沈意，不過是幾年沒見，加上在H市讀書見多了世面，人才變得自信了起來。
“走吧，咱們路上聊，我帶你直接去劇組拍戲的地方，昨天休息得還好吧？”杜明找回了熟悉的感覺，不過對待沈意的態度不知不覺發生了改變，將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從原本需要仰仗他照顧的小妹妹，變成了同輩的優秀朋友。
沈意和他邊走邊聊：“休息得很好，今天要拍我的戲份嗎？”
“是的，也不耽誤你的時間，你今天要拍的部分就兩場，老李告訴我很簡單的，還是有出鏡，你抓住機會好好表現……”
……
“杜明帶人來了，小郭，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沒有啊？”
一棟老式居民樓外，《心動信號》的導演兼編劇李飛航看著正在調整著攝影機機位，作為一個在校大學生制作的網劇劇組，當然沒有大手筆到花錢清場的程度。
不過沒錢有沒錢的辦法，李飛航在學校裏交友眾多，人脈廣闊，加上又同是學生拍網劇，這個時期的年輕人，用夢想來打雞血是真的可行的，很多時候只要參與其中就能讓他們獲得很大的成就感，打白工無所謂，甚至虧一點錢也沒關系。
這次請沈意來做‘外援’，也是李飛航看在杜明的交情上，之前杜明幫助過李飛航，他想借此機會把人情給還了。
不然李飛航在表演系裏喊一聲，就能冒出來十多個不要錢把戲拍了的學生。
不過真看到沈意的時候，李飛航心中十分滿意，光看這顏值，就不虧他為了面子給人安排住宿和車票了。
畢竟現在是互聯網時代，網劇的競爭壓力也是很激烈的，服化道、劇本、演員，總有一樣得拿得出手，服化道就不談了，怎麽都比不過有專門投資的劇組，好的劇本也不容易撞上，大部分網劇的劇本都是走的誇張，或者是直接用‘雷’來出圈吸引人的路子。
最後一項，就是演員的顏值了，流量時代，憑借演員顏值出圈的劇不少，很多網劇幹脆就直接放美男美女出來秀，走打擦邊球的路子，不過這種偏門不過是一時風光，人們看過就忘了，不會被人記住。
但是演員好看，那確實是一項優勢，尤其是零這個黑客角色很簡單，只要不是演技爛得太過離譜，很容易就能完成。
此時看到沈意的外貌，李飛航更放心了，美人的優勢就在於觀眾對TA的容忍度會很高，哪怕演技差點也影響不大，看來這一場今天就能拍完。
“咱們劇組的化妝師還沒來，咱們先試試戲吧，讓你熟悉一下鏡頭。”李飛航說道，這是他拍戲時候的慣例了，因為演員都是新人學生，論對鏡頭的熟悉感比起專業演員要差很多，每次拍戲都磕磕絆絆的，要多拍幾遍再慢慢回去剪輯。
“好的。”
沈意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一聲，同時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周圍，發現這個劇組無論是專業性還是投資，確實都不能和《紅塵劫》比，而紅塵劫系統評價為二星的電視劇，難怪《心動信號》只有半星了。
沒有化妝師，現代劇也用不著像古裝劇那樣特意換裝，直接穿自己的衣服也是可以的，李飛航也是這個意思。
劇組拍攝每分每秒都是錢，攝影機租一天就是2千，還有錄音、打光設備，布景是同學小郭的房間，小郭電腦很高級，還是個老二次元宅男，只要把燈光打暗一些，多拿幾個顯示屏充數就行了，這棟居民樓白天的時候沒什麽人進出，正好適合拍攝。
沈意走進了已經騰出空間的小郭房間，坐在了電腦椅上，第一時間就調整了椅子的高度，然後看向沒有什麽東西的電腦桌面，她想了想，打開網頁，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，很快就打開了一個看起來非常神秘，很有高科技感覺的頁面。
李飛航一開始不明白沈意在幹嘛，在看到電腦頁面之後，頓時眼睛一亮，控制不住地讚賞道：
“這……感覺來了，這是什麽網站啊？”
“一個美化網站，能夠讓電腦看起來很酷炫。”沈意一邊回答，一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外套長褲，對著顯示屏的反光，將自己額前有些稍長的碎劉海撥下來，然後脫了鞋，將腳放在椅子上，整個人蜷縮在電腦椅上，微微轉過電腦椅，淡淡地看向李飛航。
“導演，我準備好了。”
這間房間亮度不高，泛著藍色的電腦熒光照在沈意雪白的面頰上，再配上她毫無表情的淡定側臉，完全不用介紹，就給人一種神秘感十足的感覺，直接就能腦補出這是一個黑客高手。
一旁參與圍觀的杜明看得一楞一楞的，哪怕他沒見過拍戲，此時也能察覺出沈意的不凡。
作為導演的李飛航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，半天才吐出‘牛.逼’兩個字。
啥叫專業，這就是專業啊！
明明場景還是那場景，沈意這麽一坐上去，連小郭這件普普通通的死宅臥室都變得高端了起來。
李飛航大概是整個劇組裏對最專業、懂得最多的人，平時帶著一夥子新人學生，為劇組操碎了心，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省心的演員，根本不用他安排什麽，直接就什麽都準備好了，完完全全超出他的預期。
這就像一個白銀帶著一群青銅隊友，突然組進來一個最強王者一樣，現在他看沈意都像是在發著光。
他有預感，今天這場，質感絕對會比前面拍出來的高出一大截！
“向蕾、季安，準備好了嗎？咱們先試一場。”李飛航很是激動，迫不及待的想看拍出來的效果。
這個時候，不只是李飛航，負責其他工作的人目光也忍不住全部放在了沈意的身上。
“誒，好的！”
“好的導演。”
被叫到的女主向蕾和男配季安連忙答應。
《心動信號》這部網劇的劇情其實非常簡單，背景是校園，男主是畢業就可以繼承百億家產的大集團繼承人，女主則是清純不做作的傻白甜，會有零這個黑客出場，是因為男主家族遭遇了麻煩，被敵對公司的黑客攻擊，女主想幫忙，但是有心無力。
這時候女主的好友說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黑客，帶她來求助，這個黑客就是零，零是深藏不露的黑客高手，最後真的幫助了男主解決問題，男女主的感情於是獲得了更進一步升溫。
是的，這部網劇的劇情，就是這麽隨意，無邏輯，甚至還帶著點雷……
那幾個找李飛航簽約的平臺方看重的，就是這部劇這種雷得人不上不下的感覺，可以讓觀眾盡情吐槽，在無聊的追劇過程中，獲得發洩的出口……
飾演女主角的向蕾看著沈意，忍不住在心中給自己打氣，沈意的氣質太好了，還聽說是H市找來的外援，看起來演技也很好，她一定要好好表現，不能被壓過去了。
‘加油，向蕾，你可以的！’
別的不說，向蕾無論是氣質性格都非常符合這部劇女主的人設，可以說是本色出演了。
向蕾做出憂心的表情，對著旁邊的季安說道：“阿飛，你帶我來找誰啊？現在浩哲遇到了困難，我要想辦法幫他。”
季安回道：“我就是在給你想辦法啊！相信我，這是我發小的妹妹，是個特別厲害的黑客。”
“是嗎？”向蕾的面露希冀。
說話間，兩人走上了樓梯，抵達了門口。
“咚咚咚。”
季安敲響了房門，過了一會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。
門被打開了一條縫，沈意站在裏面露出了小半張臉。
面對兩人，她的造型再度一變，將身上穿的連帽外套的帽子戴在了頭上，只能看到半個雪白的面頰。
透過門縫面對兩人，她也不說話，看起來像是在等待他們先說。
李飛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，再一回想之前拍到的坐在電腦面前的沈意，不由得越想越覺得妙。
好家夥，就是戴了個連帽衫帽子，加上等待對方先說話，就輕松地把零這個角色的社恐屬性表達出來了。
演技不是看多誇張的表情動作，很多時候就是看細節的處理上。
李飛航拍戲以來，接觸的基本上都是新人演員，他們最容易犯的錯誤，就是為了表現人物性格，故意給自己加很多冗餘的動作，還別說，人家演員這麽有想法，李飛航還不好說他們，免得打擊演員積極性，後面拍戲畏首畏尾，變成只能聽指揮才能動的提線木偶也不行。
像沈意這麽行雲流水，輕輕松松就通過簡單動作展現出人物性格的，李飛航只在表演系老師教學的時候看到過。
面對這樣的沈意，兩人都不由得楞了楞。
還是向蕾先反應過來，忍不住試探性的對沈意打招呼：“你好……”
旁邊的季安也想起了臺詞，連忙說明來意。
沈意其間一直沒有說話，知道季安將話說完，才慢慢的點頭，回答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聲音低而弱，仔細分辨的話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兩人還想說什麽，沈意已經‘砰’地把門關上了。
啊這……
向蕾和季安兩臉懵逼，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忘記了在演戲，而是真的被沈意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給整懵了。
當然，這樣毫無演戲痕跡的反應，要說是他們完全被沈意給帶入戲了，也沒什麽錯……
還是季安反應過來戲還在拍著呢，連忙清了清嗓子，對向蕾道：“她就是這樣的，交給她沒問題的，等兩天就好。”
“哦、哦……”向蕾也反應過來，臉上尤帶一點無措，和季安一起下了樓梯。
“cut！”
李飛航滿意的喊了一聲，然後看起了攝影機回放。
季安大步走上來，覺得後面他和向蕾都出戲了，這條肯定過不了：“導演不好意思，要不再來……”
李飛航目光專註的又看了一遍回放，覺得沈意的表演實在是流暢，完全挑不出錯來，向蕾和季安的反應也恰到好處，大大的出乎了意料，於是大手一揮：
“這條過了！”
走過來的向蕾瞪大了雙眼，不可思議：“過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李飛航摩擦著下巴，心情格外的好：“你們去準備下一條吧。”
經營這個小劇組，李飛航養成了一手勤儉節約的好習慣，拍戲是每分每秒都在花錢，他在心中早就定了一條合格線，只要是能達到標準的，絕不重拍，他又不是拍什麽大劇要搞精益求精，能維持預算把戲拍完才是最重要的。
別的不說，李飛航這個習慣還真是個當商業導演的料，至少在投資人眼中，能控制好預算把戲拍完，不中途再找他們要錢的，絕對是個合格的導演。
杜明在旁邊看得一楞一楞的，他沒見過劇組拍戲的場面，如今看到沈意的表演，頓時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想法……拍戲，好像也還是挺簡單的？
這麽一想李飛航還真是凡爾賽，每次和他聊天都在說拍戲辛苦，吐槽手下的演員表演得有多爛，杜明本來還有些擔心沈意來表現不好被說呢，現在這麽看來，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嘛！
“杜明啊，你妹妹演技真不錯啊，一定是系裏的優秀學生吧！”李飛航一把攬過了杜明的肩膀。
杜明一聽，頓時與有榮焉，覺得今天李飛航還挺客氣，花花轎子眾人擡，聽到朋友誇讚沈意，他也與有榮焉，胸膛往前挺了挺：“那是，也不看是誰妹妹？”
向蕾和季安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了震驚。
“好了，6月24日第二場，action！”
打板拍下，這一場，是沈意的獨角戲，用來作為時間轉場用的，拍攝她在電腦面前調查資料，與暗害男主家的黑客對壘，最終取得了勝利，奪回了男主集團的機密資料。
至於機密資料為啥能被黑客盜取，而且盜取了之後整個男主家集團還素手無策，這裏面的邏輯漏洞，就不是沈意需要考慮的問題了……
這一場景，如果是表演系裏的其他學生來演，估計會忍不住挺直腰板，調整出小學生的標準坐姿，想方設法的讓自己以最好看的姿勢全臉入鏡，但是沈意只是專註的面對著電腦，佝著背，雙腿蜷縮在電腦椅上，白色棉襪時不時微微的摩擦兩下，目光全程專註的盯著電腦。
一雙白皙細膩的雙手在鍵盤上面快速的敲擊，敲擊的時候，手也是放在正確的位置上，時不時按一下空格和回車，非常有節奏感。
和一些電競電視劇裏主角的手在鍵盤上毫無章法的亂舞完全不同。
電腦上屏幕背景是黑色的，沈意在上面輸入著一串串白色的代碼字符，如果這時候有懂軟件開發的工程師來仔細觀看的話，會發現沈意此時輸入的代碼，還真是能運行的一個小程序，功能是對指定網頁進行數據抓取的爬蟲軟件。
內行看門道，外行也可以看熱鬧。
李飛航拍著這一段，拍了沈意坐在椅子上的背影，拍了沈意的手和坐姿，拍了她專註的側臉，只覺得這一段每一幀都可以剪出來用。
“過！”
這一段加上打光收音設備的準備時間，拍完都不過花費了十分鐘，李飛航走出房間，覺得今天的拍攝出奇的順利，等會收工得去買張彩票。
正準備一鼓作氣把下一幕接著拍完，四下擡頭一看：“向蕾和季飛呢？”
……
天氣炎熱，向蕾和季飛去買礦泉水了，回來的時候發現李飛航就在等著他們開工了。
“這麽快就拍完了？”他們最多去了十五分鐘，這位H市請過來的外援拍戲真有這麽絲滑？
李飛航催促：“快去換件衣服，就等你們倆了。”
兩人聞言連忙去準備，李飛航想起如今怎麽看怎麽順眼的沈意，去拿起最冰的兩瓶礦泉水，一瓶丟給了杜明，另一瓶親自拿給了房間中的沈意。
“辛苦了，還有一場就好了。”
李飛航語氣和善到了極點，他覺得沈意肯定是H市影視學院表演系裏的大學霸，導師手裏的香餑餑，自己這回運氣真是好，那酒店住宿費和車費給得真的一點都不虧，也是他們劇組太窮，還有這個黑客角色在這部劇裏沒什麽發揮空間，不然他真想大手一揮，讓沈意說個片酬再給她加戲。
“謝謝導演。”沈意笑了笑，接過了礦泉水，感到一陣涼意，想到今天就能拍完這場戲，抽取零的技能，心中也很是舒暢。
休息了一會，等向蕾和季飛那邊準備好，沈意在《心動信號》劇組的最後一場戲又開拍了。
“才過了兩天啊……就解決了嗎？”一邊走，向蕾遲疑的問季飛。
“放心。”季安笑容自信，壓低了聲音對向蕾說道：“我也是昨天才知道，小零其實是第一黑客……”
“嘶……”向蕾目瞪口呆，然後毫不懷疑的接受了這個消息：“好厲害！”
這一幕……自然也是預備給觀眾吐槽的槽點，《心動信號》就走的這個路子，是在開拍之初李飛航就確定的，讓人摸不清楚這部劇到底是在故意搞笑還是真的這麽雷，所謂虛則實之，實則虛之，話題度就上來了。
不過回想起剛剛拍到的沈意，李飛航覺得，這個‘第一黑客’的設定還真有一定的說服力。
如果沈意知道李飛航的心聲，估計要回一句，當然有說服力了，畢竟她在劇本世界裏，是真的拿到了第一黑客的頭銜的……
兩人敲門，在門外等待了一會，門又開了一條縫。
在此時鏡頭裏看到沈意的時候，李飛航忍不住震驚，因為此時的沈意，面色比起之前明顯的憔悴了，看起來就像幾天沒有睡好一樣，但是與之相反的是，她的目光和神態，又顯示出一種亢奮和滿足，像是剛剛完成了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。
這麽短的時間，她是怎麽做到的？！
沈意：稍微動一動情念之種就行了。
李飛航深吸一口氣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監控器，這一瞬間，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感覺，覺得自己這劇組，配不上沈意的演技。
又是一場比某品牌巧克力還要絲滑的表演。
五分鐘後，李飛航再次喊出了那一聲‘過’。
向蕾和季安拍完了都還覺得有些雲裏霧裏，李飛航看了看天色，這還中午都沒到呢，原本預計的今天拍完這兩幕就算順利，沒想到現在就可以下班了……
最終，在李飛航依依不舍的目光下，在向蕾和季安學渣看學霸的目光下，在杜明與有榮焉的目光下……沈意揮手和劇組告別，坐上了去高鐵站的公交車，去搭乘七點抵達H市的高鐵。
晚上，李飛航還在回味著這順利的一天，覺得自己的小破劇仔細品品質量也不錯，應該能賣給平臺。
說起平臺，李飛航又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，他準備去看看目前與他溝通的幾家平臺，目前上畫的是一些什麽電視劇，有沒有什麽市場空白。
一個個平臺看了過去……到了第三個，李飛航打開了香橙TV。
才打開APP，登錄首頁上，還是《紅塵劫》的宣傳海報。
這可是賣出電視臺版權的，雖然現在網絡平臺發達，但是能登上電視臺，那可是出圈的代名詞，這部劇目前已經是香橙TV的爆款，今年夏季主推的仙俠劇了。
李飛航原本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，突然，目光就停了下來——
落在了身著白袍，帶著高深莫測的神情，居於男女主上方的蘇念身上。
李飛航盯著海報看到海報消失，進了APP的首頁，看到《紅塵劫》的宣傳海報上的沈意，又點了進去，看到劇集底下的演員信息，裏面沈意的排名已經是第三位，僅在官宣男女主角之後。
演員信息裏的沈意是進組時拍的定妝照，穿著古裝，李飛航有點不敢認，點擊了沈意的頭像，進入演員專題，也就是粉絲們俗稱的‘蘇道尊純享版’。
看了兩集之後……
李飛航：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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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在劇本世界裏作為‘零’的習慣, 因為長時間坐在電腦面前, 所以休息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活動一下僵硬的脖頸。
“系統……”
不用沈意接下一句話, 系統就已經懂事的將角色信息傳遞了過來。
【角色：零（一星）】
【角色完成度：100％】
【當前偏差值：0％(20％)】
【當前擴展度：100％】
系統的彩虹屁也如期而至：“宿主太棒了！這個角色又升星了！拓展度也達到了100%, 尤其是這一次宿主一點偏差值都沒有，看來宿主很適合這種類型的角色, 可惜這個角色戲份太少了，哪怕是升星了也比不上宿主的上一個角色, 不過建議宿主以後可以在嘗試接取戲份更多的黑客類角色呢……”
沈意卻是有些出乎意料, 因為比起在蘇念身上下的功夫, 零這個角色她並沒有動用太多心力，並且也沒有在現實嘗試去影響編劇, 沒想到僅僅因為她成為劇本世界中的第一黑客, 這個角色就獲得了百分之百的拓展度，還自動升了一星。
如此看來，不同的星級的劇本, 不同戲份的角色, 所擁有的擴展度天花板也不一樣，就如同‘零’這個角色, 畢竟只是一個出場一兩幕的配角，上限就止於此了。
就是更容易進行擴展，但是上限也低。
去酒店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個早餐，過了一會，才收到了杜明發來的消息：‘小意，你起了沒？半個小時之後我過來接你？’
‘沒問題。’
沈意在附近的公園裏紮了會馬步, 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，接到了杜明的電話。
“小意？”
杜明體型微胖，五官圓潤親和，看起來很好相處，不過此時的杜明看到沈意，神情明顯有些遲疑和不確定，直到沈意主動走上前，他才敢確認。
“長高了，變漂亮了……”杜明笑起來，想用誇讚將好久不見的尷尬打破，然而卻在觸及沈意的目光時，忍不住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開。
杜明一直知道沈意外貌出色，但是杜明此時隔了幾年再見到沈意，頓時感覺和她記憶中那個有些怯懦自卑的小姑娘不一樣，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泰然，讓人不敢輕慢，也他難以將自己擺在原本的更高一級的長輩位置來看待沈意。
沈意見狀，對他露出親和的笑容：“杜明哥，好久不見。”
這個笑容仿佛有什麽魔力，頃刻間就打破了杜明的不自在，讓他覺得沈意還是那個沈意，不過是幾年沒見，加上在H市讀書見多了世面，人才變得自信了起來。
“走吧，咱們路上聊，我帶你直接去劇組拍戲的地方，昨天休息得還好吧？”杜明找回了熟悉的感覺，不過對待沈意的態度不知不覺發生了改變，將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從原本需要仰仗他照顧的小妹妹，變成了同輩的優秀朋友。
沈意和他邊走邊聊：“休息得很好，今天要拍我的戲份嗎？”
“是的，也不耽誤你的時間，你今天要拍的部分就兩場，老李告訴我很簡單的，還是有出鏡，你抓住機會好好表現……”
……
“杜明帶人來了，小郭，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沒有啊？”
一棟老式居民樓外，《心動信號》的導演兼編劇李飛航看著正在調整著攝影機機位，作為一個在校大學生制作的網劇劇組，當然沒有大手筆到花錢清場的程度。
不過沒錢有沒錢的辦法，李飛航在學校裏交友眾多，人脈廣闊，加上又同是學生拍網劇，這個時期的年輕人，用夢想來打雞血是真的可行的，很多時候只要參與其中就能讓他們獲得很大的成就感，打白工無所謂，甚至虧一點錢也沒關系。
這次請沈意來做‘外援’，也是李飛航看在杜明的交情上，之前杜明幫助過李飛航，他想借此機會把人情給還了。
不然李飛航在表演系裏喊一聲，就能冒出來十多個不要錢把戲拍了的學生。
不過真看到沈意的時候，李飛航心中十分滿意，光看這顏值，就不虧他為了面子給人安排住宿和車票了。
畢竟現在是互聯網時代，網劇的競爭壓力也是很激烈的，服化道、劇本、演員，總有一樣得拿得出手，服化道就不談了，怎麽都比不過有專門投資的劇組，好的劇本也不容易撞上，大部分網劇的劇本都是走的誇張，或者是直接用‘雷’來出圈吸引人的路子。
最後一項，就是演員的顏值了，流量時代，憑借演員顏值出圈的劇不少，很多網劇幹脆就直接放美男美女出來秀，走打擦邊球的路子，不過這種偏門不過是一時風光，人們看過就忘了，不會被人記住。
但是演員好看，那確實是一項優勢，尤其是零這個黑客角色很簡單，只要不是演技爛得太過離譜，很容易就能完成。
此時看到沈意的外貌，李飛航更放心了，美人的優勢就在於觀眾對TA的容忍度會很高，哪怕演技差點也影響不大，看來這一場今天就能拍完。
“咱們劇組的化妝師還沒來，咱們先試試戲吧，讓你熟悉一下鏡頭。”李飛航說道，這是他拍戲時候的慣例了，因為演員都是新人學生，論對鏡頭的熟悉感比起專業演員要差很多，每次拍戲都磕磕絆絆的，要多拍幾遍再慢慢回去剪輯。
“好的。”
沈意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一聲，同時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周圍，發現這個劇組無論是專業性還是投資，確實都不能和《紅塵劫》比，而紅塵劫系統評價為二星的電視劇，難怪《心動信號》只有半星了。
沒有化妝師，現代劇也用不著像古裝劇那樣特意換裝，直接穿自己的衣服也是可以的，李飛航也是這個意思。
劇組拍攝每分每秒都是錢，攝影機租一天就是2千，還有錄音、打光設備，布景是同學小郭的房間，小郭電腦很高級，還是個老二次元宅男，只要把燈光打暗一些，多拿幾個顯示屏充數就行了，這棟居民樓白天的時候沒什麽人進出，正好適合拍攝。
沈意走進了已經騰出空間的小郭房間，坐在了電腦椅上，第一時間就調整了椅子的高度，然後看向沒有什麽東西的電腦桌面，她想了想，打開網頁，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，很快就打開了一個看起來非常神秘，很有高科技感覺的頁面。
李飛航一開始不明白沈意在幹嘛，在看到電腦頁面之後，頓時眼睛一亮，控制不住地讚賞道：
“這……感覺來了，這是什麽網站啊？”
“一個美化網站，能夠讓電腦看起來很酷炫。”沈意一邊回答，一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外套長褲，對著顯示屏的反光，將自己額前有些稍長的碎劉海撥下來，然後脫了鞋，將腳放在椅子上，整個人蜷縮在電腦椅上，微微轉過電腦椅，淡淡地看向李飛航。
“導演，我準備好了。”
這間房間亮度不高，泛著藍色的電腦熒光照在沈意雪白的面頰上，再配上她毫無表情的淡定側臉，完全不用介紹，就給人一種神秘感十足的感覺，直接就能腦補出這是一個黑客高手。
一旁參與圍觀的杜明看得一楞一楞的，哪怕他沒見過拍戲，此時也能察覺出沈意的不凡。
作為導演的李飛航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，半天才吐出‘牛.逼’兩個字。
啥叫專業，這就是專業啊！
明明場景還是那場景，沈意這麽一坐上去，連小郭這件普普通通的死宅臥室都變得高端了起來。
李飛航大概是整個劇組裏對最專業、懂得最多的人，平時帶著一夥子新人學生，為劇組操碎了心，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省心的演員，根本不用他安排什麽，直接就什麽都準備好了，完完全全超出他的預期。
這就像一個白銀帶著一群青銅隊友，突然組進來一個最強王者一樣，現在他看沈意都像是在發著光。
他有預感，今天這場，質感絕對會比前面拍出來的高出一大截！
“向蕾、季安，準備好了嗎？咱們先試一場。”李飛航很是激動，迫不及待的想看拍出來的效果。
這個時候，不只是李飛航，負責其他工作的人目光也忍不住全部放在了沈意的身上。
“誒，好的！”
“好的導演。”
被叫到的女主向蕾和男配季安連忙答應。
《心動信號》這部網劇的劇情其實非常簡單，背景是校園，男主是畢業就可以繼承百億家產的大集團繼承人，女主則是清純不做作的傻白甜，會有零這個黑客出場，是因為男主家族遭遇了麻煩，被敵對公司的黑客攻擊，女主想幫忙，但是有心無力。
這時候女主的好友說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黑客，帶她來求助，這個黑客就是零，零是深藏不露的黑客高手，最後真的幫助了男主解決問題，男女主的感情於是獲得了更進一步升溫。
是的，這部網劇的劇情，就是這麽隨意，無邏輯，甚至還帶著點雷……
那幾個找李飛航簽約的平臺方看重的，就是這部劇這種雷得人不上不下的感覺，可以讓觀眾盡情吐槽，在無聊的追劇過程中，獲得發洩的出口……
飾演女主角的向蕾看著沈意，忍不住在心中給自己打氣，沈意的氣質太好了，還聽說是H市找來的外援，看起來演技也很好，她一定要好好表現，不能被壓過去了。
‘加油，向蕾，你可以的！’
別的不說，向蕾無論是氣質性格都非常符合這部劇女主的人設，可以說是本色出演了。
向蕾做出憂心的表情，對著旁邊的季安說道：“阿飛，你帶我來找誰啊？現在浩哲遇到了困難，我要想辦法幫他。”
季安回道：“我就是在給你想辦法啊！相信我，這是我發小的妹妹，是個特別厲害的黑客。”
“是嗎？”向蕾的面露希冀。
說話間，兩人走上了樓梯，抵達了門口。
“咚咚咚。”
季安敲響了房門，過了一會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。
門被打開了一條縫，沈意站在裏面露出了小半張臉。
面對兩人，她的造型再度一變，將身上穿的連帽外套的帽子戴在了頭上，只能看到半個雪白的面頰。
透過門縫面對兩人，她也不說話，看起來像是在等待他們先說。
李飛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，再一回想之前拍到的坐在電腦面前的沈意，不由得越想越覺得妙。
好家夥，就是戴了個連帽衫帽子，加上等待對方先說話，就輕松地把零這個角色的社恐屬性表達出來了。
演技不是看多誇張的表情動作，很多時候就是看細節的處理上。
李飛航拍戲以來，接觸的基本上都是新人演員，他們最容易犯的錯誤，就是為了表現人物性格，故意給自己加很多冗餘的動作，還別說，人家演員這麽有想法，李飛航還不好說他們，免得打擊演員積極性，後面拍戲畏首畏尾，變成只能聽指揮才能動的提線木偶也不行。
像沈意這麽行雲流水，輕輕松松就通過簡單動作展現出人物性格的，李飛航只在表演系老師教學的時候看到過。
面對這樣的沈意，兩人都不由得楞了楞。
還是向蕾先反應過來，忍不住試探性的對沈意打招呼：“你好……”
旁邊的季安也想起了臺詞，連忙說明來意。
沈意其間一直沒有說話，知道季安將話說完，才慢慢的點頭，回答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聲音低而弱，仔細分辨的話，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兩人還想說什麽，沈意已經‘砰’地把門關上了。
啊這……
向蕾和季安兩臉懵逼，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忘記了在演戲，而是真的被沈意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給整懵了。
當然，這樣毫無演戲痕跡的反應，要說是他們完全被沈意給帶入戲了，也沒什麽錯……
還是季安反應過來戲還在拍著呢，連忙清了清嗓子，對向蕾道：“她就是這樣的，交給她沒問題的，等兩天就好。”
“哦、哦……”向蕾也反應過來，臉上尤帶一點無措，和季安一起下了樓梯。
“cut！”
李飛航滿意的喊了一聲，然後看起了攝影機回放。
季安大步走上來，覺得後面他和向蕾都出戲了，這條肯定過不了：“導演不好意思，要不再來……”
李飛航目光專註的又看了一遍回放，覺得沈意的表演實在是流暢，完全挑不出錯來，向蕾和季安的反應也恰到好處，大大的出乎了意料，於是大手一揮：
“這條過了！”
走過來的向蕾瞪大了雙眼，不可思議：“過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李飛航摩擦著下巴，心情格外的好：“你們去準備下一條吧。”
經營這個小劇組，李飛航養成了一手勤儉節約的好習慣，拍戲是每分每秒都在花錢，他在心中早就定了一條合格線，只要是能達到標準的，絕不重拍，他又不是拍什麽大劇要搞精益求精，能維持預算把戲拍完才是最重要的。
別的不說，李飛航這個習慣還真是個當商業導演的料，至少在投資人眼中，能控制好預算把戲拍完，不中途再找他們要錢的，絕對是個合格的導演。
杜明在旁邊看得一楞一楞的，他沒見過劇組拍戲的場面，如今看到沈意的表演，頓時心裏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想法……拍戲，好像也還是挺簡單的？
這麽一想李飛航還真是凡爾賽，每次和他聊天都在說拍戲辛苦，吐槽手下的演員表演得有多爛，杜明本來還有些擔心沈意來表現不好被說呢，現在這麽看來，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嘛！
“杜明啊，你妹妹演技真不錯啊，一定是系裏的優秀學生吧！”李飛航一把攬過了杜明的肩膀。
杜明一聽，頓時與有榮焉，覺得今天李飛航還挺客氣，花花轎子眾人擡，聽到朋友誇讚沈意，他也與有榮焉，胸膛往前挺了挺：“那是，也不看是誰妹妹？”
向蕾和季安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了震驚。
“好了，6月24日第二場，action！”
打板拍下，這一場，是沈意的獨角戲，用來作為時間轉場用的，拍攝她在電腦面前調查資料，與暗害男主家的黑客對壘，最終取得了勝利，奪回了男主集團的機密資料。
至於機密資料為啥能被黑客盜取，而且盜取了之後整個男主家集團還素手無策，這裏面的邏輯漏洞，就不是沈意需要考慮的問題了……
這一場景，如果是表演系裏的其他學生來演，估計會忍不住挺直腰板，調整出小學生的標準坐姿，想方設法的讓自己以最好看的姿勢全臉入鏡，但是沈意只是專註的面對著電腦，佝著背，雙腿蜷縮在電腦椅上，白色棉襪時不時微微的摩擦兩下，目光全程專註的盯著電腦。
一雙白皙細膩的雙手在鍵盤上面快速的敲擊，敲擊的時候，手也是放在正確的位置上，時不時按一下空格和回車，非常有節奏感。
和一些電競電視劇裏主角的手在鍵盤上毫無章法的亂舞完全不同。
電腦上屏幕背景是黑色的，沈意在上面輸入著一串串白色的代碼字符，如果這時候有懂軟件開發的工程師來仔細觀看的話，會發現沈意此時輸入的代碼，還真是能運行的一個小程序，功能是對指定網頁進行數據抓取的爬蟲軟件。
內行看門道，外行也可以看熱鬧。
李飛航拍著這一段，拍了沈意坐在椅子上的背影，拍了沈意的手和坐姿，拍了她專註的側臉，只覺得這一段每一幀都可以剪出來用。
“過！”
這一段加上打光收音設備的準備時間，拍完都不過花費了十分鐘，李飛航走出房間，覺得今天的拍攝出奇的順利，等會收工得去買張彩票。
正準備一鼓作氣把下一幕接著拍完，四下擡頭一看：“向蕾和季飛呢？”
……
天氣炎熱，向蕾和季飛去買礦泉水了，回來的時候發現李飛航就在等著他們開工了。
“這麽快就拍完了？”他們最多去了十五分鐘，這位H市請過來的外援拍戲真有這麽絲滑？
李飛航催促：“快去換件衣服，就等你們倆了。”
兩人聞言連忙去準備，李飛航想起如今怎麽看怎麽順眼的沈意，去拿起最冰的兩瓶礦泉水，一瓶丟給了杜明，另一瓶親自拿給了房間中的沈意。
“辛苦了，還有一場就好了。”
李飛航語氣和善到了極點，他覺得沈意肯定是H市影視學院表演系裏的大學霸，導師手裏的香餑餑，自己這回運氣真是好，那酒店住宿費和車費給得真的一點都不虧，也是他們劇組太窮，還有這個黑客角色在這部劇裏沒什麽發揮空間，不然他真想大手一揮，讓沈意說個片酬再給她加戲。
“謝謝導演。”沈意笑了笑，接過了礦泉水，感到一陣涼意，想到今天就能拍完這場戲，抽取零的技能，心中也很是舒暢。
休息了一會，等向蕾和季飛那邊準備好，沈意在《心動信號》劇組的最後一場戲又開拍了。
“才過了兩天啊……就解決了嗎？”一邊走，向蕾遲疑的問季飛。
“放心。”季安笑容自信，壓低了聲音對向蕾說道：“我也是昨天才知道，小零其實是第一黑客……”
“嘶……”向蕾目瞪口呆，然後毫不懷疑的接受了這個消息：“好厲害！”
這一幕……自然也是預備給觀眾吐槽的槽點，《心動信號》就走的這個路子，是在開拍之初李飛航就確定的，讓人摸不清楚這部劇到底是在故意搞笑還是真的這麽雷，所謂虛則實之，實則虛之，話題度就上來了。
不過回想起剛剛拍到的沈意，李飛航覺得，這個‘第一黑客’的設定還真有一定的說服力。
如果沈意知道李飛航的心聲，估計要回一句，當然有說服力了，畢竟她在劇本世界裏，是真的拿到了第一黑客的頭銜的……
兩人敲門，在門外等待了一會，門又開了一條縫。
在此時鏡頭裏看到沈意的時候，李飛航忍不住震驚，因為此時的沈意，面色比起之前明顯的憔悴了，看起來就像幾天沒有睡好一樣，但是與之相反的是，她的目光和神態，又顯示出一種亢奮和滿足，像是剛剛完成了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。
這麽短的時間，她是怎麽做到的？！
沈意：稍微動一動情念之種就行了。
李飛航深吸一口氣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監控器，這一瞬間，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感覺，覺得自己這劇組，配不上沈意的演技。
又是一場比某品牌巧克力還要絲滑的表演。
五分鐘後，李飛航再次喊出了那一聲‘過’。
向蕾和季安拍完了都還覺得有些雲裏霧裏，李飛航看了看天色，這還中午都沒到呢，原本預計的今天拍完這兩幕就算順利，沒想到現在就可以下班了……
最終，在李飛航依依不舍的目光下，在向蕾和季安學渣看學霸的目光下，在杜明與有榮焉的目光下……沈意揮手和劇組告別，坐上了去高鐵站的公交車，去搭乘七點抵達H市的高鐵。
晚上，李飛航還在回味著這順利的一天，覺得自己的小破劇仔細品品質量也不錯，應該能賣給平臺。
說起平臺，李飛航又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，他準備去看看目前與他溝通的幾家平臺，目前上畫的是一些什麽電視劇，有沒有什麽市場空白。
一個個平臺看了過去……到了第三個，李飛航打開了香橙TV。
才打開APP，登錄首頁上，還是《紅塵劫》的宣傳海報。
這可是賣出電視臺版權的，雖然現在網絡平臺發達，但是能登上電視臺，那可是出圈的代名詞，這部劇目前已經是香橙TV的爆款，今年夏季主推的仙俠劇了。
李飛航原本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，突然，目光就停了下來——
落在了身著白袍，帶著高深莫測的神情，居於男女主上方的蘇念身上。
李飛航盯著海報看到海報消失，進了APP的首頁，看到《紅塵劫》的宣傳海報上的沈意，又點了進去，看到劇集底下的演員信息，裏面沈意的排名已經是第三位，僅在官宣男女主角之後。
演員信息裏的沈意是進組時拍的定妝照，穿著古裝，李飛航有點不敢認，點擊了沈意的頭像，進入演員專題，也就是粉絲們俗稱的‘蘇道尊純享版’。
看了兩集之後……
李飛航：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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